滥觞

趣闻一则(文/张晓波)

同事远君，雅好历史。某日论及桑兵一大著，远君有大感慨，曰，桑兵欲恢复传统史学拳拳之心让人敬佩，虽不能至，心向往之。余问，百年西风东渐，传统史学早已荡然，谈何恢复？远君曰，乾嘉小学之外，自有大史学在。余又问，今之学者，何人能承续乾嘉小学，桑兵乎，亦君乎？远君曰，恨吾少时间尔。俄尔，余做版遇一题，曰《自由选择的滥觞》，余对“滥觞”二字殊陌生，读音语意皆不敢确认，求教远君，“滥觞”之“觞”作何读音？远君曰，念“斛”（hu）。余恍然大悟，数十年间，此字余皆念“觞”（shang），甚是惭愧。远君问，家中有《现汉》，余答，有。远君又问，常读乎，余答，不喜读字典。君始徐徐导之曰，吾读书，遇冷僻之字，常翻《现汉》，故尔今日能替汝解之。有顷，余请教同事茶君“滥觞”何意，茶君亦不知，查之百度，输入数回，换数种拼音输入法，皆不得“斛”（hu）字。同事涂君在侧，脱口而出，曰，此字念“觞”（shang）。以“lan shang”输入，果得“滥觞”二字。